圆通本根
唐中天竺沙门 般剌密谛 译
乌苌国沙门 弥伽释迦 译语
罗浮山南楼寺沙门 怀迪 证译
菩萨戒弟子 房融 笔受
北京龙泉寺皈依佛弟子 贤华 今译
舍利弗,即从座起,顶礼佛足,而白佛言:我旷劫来,心见清净,如是受生,如恒河沙,世出世间,种种变化,一见则通,获无障碍。我于路中,逢迦叶波兄弟相逐,宣说因缘,悟心无际。从佛出家,见觉明圆,得大无畏,成阿罗汉,为佛长子,从佛口生,从法化生。佛问圆通,如我所证,心见发光,光极知见,斯为第一。
舍利弗从座位上站起,顶礼佛足,对佛说:我从很久劫以来,心见(眼识)清净,在无数次的轮回中,世间和出世间的种种变化,我能一见就通达无碍。有一天,我在路上遇见迦婆叶兄弟,他们在谈论因缘法,我听后顿时悟到,识心(眼识)是没有边际的。于是,我跟佛出家,见觉更加明圆,获大无畏,得阿罗汉果,成为佛的大弟子,秉承佛的教化,在佛法的熏陶下成长。所以,佛问哪个法门最为圆通,以我的修证经验,最好从眼识契入,让心见显现光明,光明到了极致,就成就圆满的见觉。
普贤菩萨,即从座起,顶礼佛足,而白佛言:我已曾与恒沙如来,为法王子。十方如来,教其弟子菩萨根者,修普贤行,从我立名。世尊,我用心闻,分别众生,所有知见。若于他方,恒沙界外,有一众生,心中发明普贤行者,我于尔时,乘六牙象,分身百千,皆至其处。纵彼障深,未得见我,我与其人,暗中摩顶,拥护安慰,令其成就。佛问圆通,我说本因,心闻发明,分别自在,斯为第一。
普贤菩萨从座位上站起,顶礼佛足,对佛说:我于过去世跟随无数的如来,为法王子。十方如来教导有菩萨根器的弟子们修普贤行,这“普贤”二字是以我的名而立的。世尊,我是用心来听闻的,能分别众生的种种知见。即便在很遥远的世界,有一个众生发心修普贤行,我就乘六牙白象,分身百千,到他的身边去护持。即便他因业障深重而看不见我,我也会在暗中为他摩顶,为他护持,使其成就。所以,佛问哪个法门最为圆通,以我的修证经验,最好从耳识契入,以心去闻,自性光明显发,于一切法分别自在。
孙陀罗难陀,即从座起,顶礼佛足,而白佛言:我初出家,从佛入道,虽具戒律,于三摩地,心常散动,未获无漏。世尊教我,及拘絺罗,观鼻端白。我初谛观,经三七日,见鼻中气,出入如烟,身心内明,圆洞世界,遍成虚净,犹如琉璃。烟相渐销,鼻息成白,心开漏尽,诸出入息,化为光明,照十方界,得阿罗汉,世尊记我,当得菩提。佛问圆通,我以销息,息久发明,明圆灭漏,斯为第一。
孙陀罗难陀从座位上站起,顶礼佛足,对佛说:我初出家时,跟佛修行,虽然严守戒律,但修三摩地时,心经常散乱,所以没有成就无漏智慧。世尊就教我和拘絺(chī)罗,仔细观察鼻端。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,我看到出入的气息像白烟一样,此时,身心光明,看整个世界,就像琉璃一样清净无暇。渐渐地,白烟散去,出入的气息化成白光,我豁然开朗,烦恼尽去,出入的气息都化为光明,遍照十方,得阿罗汉果,佛印证我将证得菩提。所以,佛问哪个法门最圆通,以我的修证经验,最好从鼻识契入,仔细观察鼻息,当鼻息若有若无,自性光明显发,光明到极致,烦恼就会消尽。
富楼那弥多罗尼子,即从座起,顶礼佛足,而白佛言:我旷劫来,辩才无碍,宣说苦空,深达实相,如是乃至,恒沙如来,秘密法门,我于众中微妙开示,得无所畏。世尊知我有大辩才,以音声轮,教我发扬。我于佛前,助佛转轮,因师子吼,成阿罗汉,世尊印我,说法无上。佛问圆通,我以法音,降伏魔怨,销灭诸漏,斯为第一。
富楼那弥多罗尼子从座位上站起来,顶礼佛足,对佛说:我从无量劫以来,就具有无碍的辩才,经常为众生宣说苦空,揭示真如实相,以至于恒河沙多的如来秘密法门,我也能为大众们宣说,无所畏惧。世尊知道我有大辩才,就教导我用音声来弘扬佛法。这样,我就在佛前,协助佛转动法轮,因我如狮子吼般的音声,得阿罗汉果,世尊印证我是说法第一。所以,佛问哪个法门最为圆通,以我的修证经验,最好从舌识契入,用无畏的音声,降妖伏魔,就能消尽烦恼。
优波离,即从座起,顶礼佛足,而白佛言:我亲随佛踰城出家,亲观如来六年勤苦,亲见如来降伏诸魔,制诸外道,解脱世间贪欲诸漏。承佛教戒,如是乃至,三千威仪,八万微细,性业遮业,悉皆清净,身心寂灭,成阿罗汉。我是如来众中纲纪,亲印我心,持戒修身,众推为上。佛问圆通,我以执身,身得自在,次第执心,心得通达,然后身心一切通利,斯为第一。
优波离从座位上站起,顶礼佛足,对佛说:我亲自追随佛越城出家,亲眼看见如来六年苦修,亲眼看见如来降伏种种妖魔,制伏种种外道,帮助众生解脱世间的贪欲和烦恼。承蒙佛的教导,我严守戒律,乃至三千威仪、八万细行、所有性业遮业,全部清净,从此身心寂灭,得阿罗汉果。我现在掌管纪律,如来亲自印证我为持戒第一。所以,佛问哪个法门最为圆通,以我的修证经验,最好从身识契入,先持身寂然,身得自在,再持心寂然,心得通达,然后得身心通利。
大目犍连,即从座起,顶礼佛足,而白佛言:我初于路乞食,逢遇优楼频螺、伽耶、那提三迦叶波,宣说如来因缘深义,我顿发心,得大通达。如来惠我袈裟著身,须发自落。我游十方,得无罣碍,神通发明,推为无上,成阿罗汉。宁唯世尊,十方如来叹我神力,圆明清净,自在无畏。佛问圆通,我以旋湛,心光发宣,如澄浊流,久成清莹,斯为第一。
目犍连从座位上站起,顶礼佛足,对佛说:我当初在路上乞食时,遇到了迦叶家优楼频螺、伽耶、那提三兄弟,他们正在谈论如来所说的因缘法义,我听闻之后,当时就豁然开朗,身心自在通达。后来出家,如来说“善来比丘”,一言既出,我就袈裟著身,须发自落。我以大神通力,遍游十方,没有一点障碍,大家说我是神通第一,得阿罗汉果。不仅仅是世尊,连十方如来都赞叹我的神通,圆明清净,自在无畏。所以,佛问哪个法门最为圆通,以我的修证经验,最好从意识契入,旋转虚妄的分别之心,回归湛然不动的本心,自性的光明显现,就像浑浊的水流,慢慢就变得澄清。